《被討厭的勇氣》!全書解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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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前,在一座千年古都的郊外,住着一位哲學家,他主張:世界極其簡單,人們隨時可以獲得幸福。有一位憤世嫉俗的年輕人無法接受這種觀點,他心想:這個世界明明複雜混亂,哪裡簡單了?如果幸福真的這麼容易,為什麼他還會過得那麼痛苦呢?
於是他決定去拜訪這位哲學家,他決心要推翻哲學家的謬論……
在書房裡,哲學家接待了這位年輕人,面對年輕人的刨根問底,他始終堅持:「世界是簡單的,人生也是簡單的」。
年輕人並不滿意這個回答,繼續追問道:為什麼?世界是矛盾橫生的一片混沌,這難道不是有目共睹的嗎?!
哲學家說:不是「世界」複雜,而是「你」把世界變複雜了。
就這樣,他們開始了你來我往的思考與論辯。
年輕人為什麼會如此激烈地反對哲學家的主張呢?原來,他從小就缺乏自信,不論是出身或學歷,甚至外貌都讓他有強烈的自卑感。或許也因為如此,他變得有點過度在意別人的眼光。除了無法衷心地祝福別人的幸福,也常常陷入自我厭惡、自我嫌棄的痛苦當中。對這位年輕人來說,哲學家的主張不過是一種烏托邦式的空談罷了。
在這位年輕人的身上,哲學家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,那個常常感到自卑,處理不好人際關係,同時對世界充滿困惑的自己。哲學家非常清楚年輕人的問題癥結所在,他更知道有一個藥方可以真正地改變這位年輕人。這幅藥方就叫做:「被討厭的勇氣」!
它來自「阿德勒心理學」。
阿德勒心理學,不僅是一門實用的心理學,更被譽為勇氣的心理學、強者的人生哲學。它是奧地利的精神科醫師——阿爾弗雷德·阿德勒在二十世紀初所開創的一套嶄新的心理學思想。
今天,我們就來講一講這本改變無數人 人生軌跡的書《被討厭的勇氣》,以及對現代心理諮詢各個流派影響深遠的阿德勒心理學。
近年來,隨着越來越多人關注自我成長的課題,阿德勒心理學也逐漸被人們所熟知,而《被討厭的勇氣》正是把阿德勒帶入大眾視野的一本奇書,它由兩位作者岸見一郎和古賀史健合著完成。
岸見一郎是日本著名的哲學家,研究阿德勒心理學研究了幾十年,同時也在醫院給青年做心理輔導的工作。古賀史健,在20多歲的時候,第一次讀到了岸見一郎寫的介紹阿德勒的書,他馬上被這種顛覆常識的思想所折服。於是連續數年拜訪岸見一郎,兩人一起合力,寫出了這本《被討厭的勇氣》。
如開頭我們所講述的,本書透過一位年輕人與一位哲學家對話的形式,洞察人生和人際關係背後的真相,詮釋了阿德勒心理學的核心觀點:一個人,只有擁有了被討厭的勇氣,才有收穫真正幸福的可能。
一、阿德勒其人
十九世紀後半葉的維也納,群星璀璨,未來將大大改變心理學歷史的大師們一位接着一位出現,最知名的當屬弗洛伊德、榮格和阿德勒這三位巨頭。
阿爾弗雷德·阿德勒,於1870年出生在奧地利維也納郊區一個富裕的穀物商人家庭,雖然家境殷實,但阿德勒卻度過了一個不幸的兒童時代,他從小因患佝僂症而身材矮小,行動笨拙,四歲才會走路,五歲患嚴重肺炎,小時候他的成績還非常差,但是他的哥哥卻非常優秀,人見人愛,這讓阿德勒從小就感到非常自卑。但是,他並沒有向命運低頭。
在父親不斷地支持、鼓勵下,阿德勒經過刻苦的努力,終於克服自卑,超越自身的限制,並在1895年進入維也那大學取得醫學博士學位。隨着阿德勒在醫學界的知名度越來越高,當時在學界初露鋒芒的弗洛伊德就邀請他加入剛成立不久的「維也納精神分析學會」。逐漸地,阿德勒成為了這個協會的核心人物,在會中頗為活躍,但是後來因為兩人在學說上的對立而分道揚鑣。
之後,阿德勒便以他獨創的理論為基礎,開創了「個體心理學」,這個流派注重對自我的解放,可以說是一門特別實用的心理學。它對後世的影響也非常大,很多現代心理學流派都有他的影子。比如,認為「發生什麼事不重要,我們怎麼看待這些事才重要」的認知流派;關注人的潛能和價值的人本主義學派;以及把愛、勝任感和控制感作為人類基本動機的自我決定理論等等。
二、心理創傷真的存在嗎?
正如開頭那位哲學家的主張,阿德勒心理學最終要解決的就是:人生如何獲得幸福?
查理·蒙格常說:反過來想,總是反過來想。所以,要想知道如何才能獲得幸福,我們首先要搞明白:是什麼讓我們變得不幸?
弗洛伊德認為,一個人心靈過去所受到的傷害,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心理創傷,是導致現在「不幸」的罪魁禍首。網路上有一句很流行的話:幸運的人一生被童年治癒,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癒童年。他認為我們過去的各種經歷磨難和至暗時刻,決定了我們現在的人生。
很多人在進行心理剖析時,也會習慣性地將自己當下的不幸歸因於過往,比如說事業不順利,婚姻遇到問題,處理不好人際關係等,最終都會歸結為是因為原生家庭不好,或者小時候父母經常吵架、從小沒有得到足夠的愛等等。有些心理諮詢師也會引導來訪者做這樣的回想,然後對他說:「這不是你的錯。錯不在你。」確實,當事人被這麼安慰,心情會輕鬆許多。
但是,這樣能真正地解決問題嗎?
阿德勒並不認同,他明確否定了心理創傷。
阿德勒說:「任何經曆本身並不是成功或者失敗的原因。我們並非因為自身經歷中的刺激——所謂的心理創傷——而痛苦,事實上我們會從經歷中發現符合自己目的的因素。決定我們自身的不是過去的經歷,而是我們自己賦予經歷的意義。」
請注意。阿德勒並不是說過往的經歷對人格形成毫無影響。相反,影響會很大。但關鍵是經曆本身不會決定什麼。我們給過去的經歷「賦予了什麼樣的意義」,這直接決定了我們現在的生活。
電影《最貧窮的哈佛女孩》裡的女主莉姿,曾讓很多人印象深刻。她出生在一個不幸的家庭,母親吸毒酗酒、患有精神分裂,父親整日無所事事。她撿過垃圾,住過收容所,睡過地鐵,受到同學的排擠……但她不甘於此,一邊打工,一邊讀書,用兩年讀完四年的課程,最終以全優成績考入無數人夢寐以求的哈佛。
後來記者問道:「你為你的過去感到可憐嗎?」
她笑笑回答:我為什麼覺得可憐?這就是我的生活。我甚至要感謝它,它讓我在任何情況下都必須往前走。因為我沒有退路,我只能不停地努力向前走。
假如莉姿也像很多人一樣,遇到一點挫折,就去尋找自己家庭的原因,而不是給自己設定了「往前走」的目的,她的生活只會繼續陷在泥沼里。
弗洛伊德的原因論認為,我們的現在是由過去所決定的。但阿德勒的目的論認為,我們的現在是由我們現在的某一個目的決定的。即我們現在的不幸(心理創傷)是我們為了達到某一個目的而選擇的。
阿德勒認為,很多時候,我們當下的不幸是因為我們自己選擇了「不幸」,是我們親手打造了自己的「不幸」。因為在這個階段,「不幸」對我自身而言,更有利。
這看起來有點像是哲學家的詭辯,讓我們來看書中的一個例子:有一個女孩,她很害怕見人,一到人前就會臉紅,她感到非常苦惱,於是就來找哲學家進行心理輔導,說無論如何都想要治好自己的這種「臉紅恐懼症」。
哲學家就問她:如果這種臉紅恐懼症治好了,你想做什麼呢?女孩說,自己有一個想要交往的男孩,雖然偷偷喜歡着那個男孩子,但她還沒能表明心意,她說一旦治好了臉紅恐懼症,就馬上向他告白,希望能夠交往。
為了向意中人告白,必須治好臉紅恐懼症,看似非常合理,但事情也許還有另外的一面。根據阿德勒心理學的教義,這位女孩之所以會患上臉紅恐懼症,且總是治不好,正是因為她「需要」臉紅這一症狀。
這個女孩最害怕、最想逃避的,就是被喜歡的男孩子拒絕,以及之後可能帶來的打擊和自我否定,但是只要她的臉紅恐懼症還存在,她就有了藉口可以自我逃避,她可以告訴自己說:「我無法和喜歡的男孩子交往全是因為我患了臉紅恐懼症」。這樣呢,她就可以不用鼓起勇氣去表白了。而且,這位女孩還可以抱着幻想,「如果治好了臉紅恐懼症,那麼我也可以和喜歡的男孩交往」,這樣,她就可以繼續維持現狀不做出任何改變。
這個故事,挑明了阿德勒心理學的核心教義:有些人之所以不願意改變,其實有一個目的,那就是,不要給別人機會討厭自己,或者不要給自己機會去遭到拒絕和討厭。因為他下了這個決心,所以會極力避免去做這些有痛苦、有風險的事情,同時還可以抱着「如果怎麼怎麼樣,那麼我也可以怎麼怎麼樣」的幻想去維持現狀、繼續生活。
而正是因為怕「被討厭」,怕在人際關係中受傷,所以我們下意識放大了自身的缺點,自主選擇了自己的「不幸」。
從上面的例子可以看出,阿德勒心理學其實是一種勇氣的心理學,他促使我們直面自己,鼓起勇氣誠實的面對內心最深處的那個 「目的」。他需要我們內心足夠強大,從原因論的藉口中解脫出來,把「從哪裡來」變成「往何處去」,當我們的「目的」一旦發生改變,我們對過去的詮釋就能隨之變化。一旦有了這樣的轉變,我們其實就拿到了打開幸福之門的鑰匙。
三、解決一切煩惱的萬能工具
知道了我們為什麼不幸,接下來我們就來講一講我們要如何獲得幸福。
要想獲得幸福,首先要處理的就是人際關係。
阿德勒認為,我們人生的一切煩惱,皆源自人際關係。這個論調聽起來有點極端,因為人生肯定還有各種各樣的煩惱,怎麼會只剩下人際關係這一煩惱呢?
其實再仔細想一想,首先人本質上都必須是以他人的存在為前提的,是不可能做到真正獨自一個人生活的。即使是你要體會孤獨,也是需要感覺到被他人所疏遠才能體會到。
而其他的煩惱,本質上也是一種人際關係的煩惱。比如,你覺得自己窮,是因為你見過比你富有的;你覺得自己長得很矮感到很自卑,那是因為你看到身邊人普遍都比你長得高;你覺得自己長得不好看,是因為有長得好看的。所謂的煩惱的根源,就在於你和別人比較。也就是說,這種價值的問題,最終都可以追溯到人際關係上。這就是為什麼人際關係是所有麻煩的根源。
那麼如何處理人際關係呢?
阿德勒心理學給我們提供了一個非常實用的工具:「課題分離」。
就是當你遇到一個問題的時候:你首先要把這個問題分解成兩個部分,一個是你自己的問題,另一個是別人的問題。而你只需要解決自己的問題,不能夠干涉他人。
比如說:在工作和生活中,當別人對你提出一些要求,你明明知道這些要求不合理,但總是不懂得如何去拒絕別人。擔心拒絕之後自己會受到對方的批評,周圍的人會因此不喜歡自己等等。
我們運用課題分離,就可以把這個問題分解成兩個課題:是接受還是拒絕對方的要求,這是你的課題,你只需要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和能力,做出你的選擇就好;對方怎麼處理你的回應,他會不會感到失望,會不會覺得你很小氣,認為你太不近人情,那就是對方的課題了。
也就是說,如果你認為這個要求不合理,勇敢地拒絕了,縱使對方會因此討厭你,那其實也沒什麼好在意的,因為「對方如何看待你」,那是對方的課題。我們不必擅自去背負別人的課題,而讓自己陷入精神內耗的痛苦中。
作家馮唐曾經在《奇葩說》節目裡,提出過一個著名的「屁事理論」:對付世間鬧心的事兒,只需要搞清楚兩件事,一件是「關我屁事」,另一件是「關你屁事」。話糙理不糙,這兩句話其實也在表明,我們人生中大多數煩惱的起因,都是對別人課題的妄加干涉,或者自己的課題被別人妄加干涉。
所以,在任何一段人際關係中遇到煩惱,無論是跟父母、配偶、孩子,還是與朋友、老闆、同事,我們首先要思考的就是「這是誰的課題?」然後進行課題分離,哪些是自己的課題,哪些是別人的課題,要冷靜的劃清界限。而且,不去干涉別人的課題也不讓別人干涉自己的課題。
四、自由就是被別人討厭
課題分離看似簡單,但實際應用起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因為既然我們生活在各種各樣的人際關係之中,尋求別人的認可、不想被討厭,是人類生存在群體之中的本能,但這也是人性的弱點,一旦你尋求別人的認可,你就會按照別人的期待而生活,把自己的人生託付給別人,這是一種非常不自由的狀態。 試想一下:為了不被任何人厭惡,需要怎麼做呢?答案只有一個。那就是時常看着別人的臉色,相當於你在內心深處發誓忠誠於任何人。如果周圍有10個人,那就發誓忠誠於10個人。 如果這樣的話,暫時就可以不招任何人討厭了。 但是,此時有一個大矛盾在等着你。因為一心不想招人討厭,所以就發誓忠誠於全部10個人,這就像陷入民粹主義的政治家一樣,做不到的事情也承諾「能做到」,負不起的責任也一起包攬。當然,這種謊言不久後就會被拆穿,然後就會失去信用使自己的人生更加痛苦。 自然,繼續撒謊的壓力也超出想象。其實,為了滿足別人的期望而活以及把自己的人生託付給別人,這是一種對自己撒謊也不斷對周圍人撒謊的生活方式。 如果不想處於這種被他人統治的狀態,就要追求從人際關係中解放出來的自由。前面我們說過,人是不可能做到真正意義獨自一個人生活的。 所以什麼是自由? 阿德勒說:自由就是被別人討厭。 你被某個人討厭,就是你行使自由以及獲得自由的證據,也是你按照自我方針生活的表現。 的確,招人討厭是件痛苦的事情。如果可能的話,我們都想毫不討人嫌地活着,想要盡力滿足自己被他人認可的欲求。 但是,八面玲瓏地討好所有人的生活方式是一種極其不自由的生活方式,同時也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。如果想要行使自由,那就需要付出代價。而在人際關係中,自由的代價就是被別人討厭。 毫不在意別人的評價、不害怕被別人討厭、不追求被他人認可,如果不付出以上這些代價,那就無法貫徹自己的生活方式,也就是不能獲得自由。 注意,這裡的被別人討厭,並不是說要故意去惹人討厭或者去作惡。而是說,不畏懼被人討厭而勇往直前,不隨波逐流而激流勇進,這才是對人而言真正的自由。 雖然不想被討厭,但即使被人討厭也沒關係。因為,「不想被人討厭」也許是我的課題,但「是否討厭我」卻是別人的課題。即使有人不喜歡我,我也不能去干涉。 因此,我們說,獲得幸福的勇氣也包括「被討厭的勇氣」。一旦擁有了這種勇氣,你的人際關係也會一下子變得輕鬆起來。
五、人際關係的終極目標
如果說課題分離讓我們從人際關係中獲得自由,讓我們不再追求被別人認可。那麼在人際關係中,我們應該追求什麼呢?
阿德勒的答案是:共同體感覺(social interest),也被翻譯為社會意識。
這是阿德勒心理學的一個關鍵概念,也是爭議最大的地方。
什麼是共同體感覺呢?
它是指,在人際關係中,我們不應該追求得到某一個人的認可,而應該追求在一個共同體中找到自己的位置,或者說擔當一個重要的職位。
這裡的共同體,不僅僅包括家庭、學校、單位、地域社會,還包括國家或人類等一切存在,甚至包括從過去到未來、動植物或非生物,他囊括了宇宙整體在內的一切。
共同體感覺的原文被翻譯成英文的時候,據說阿德勒最喜歡social interest這個版本。直譯過來,就是對社會感興趣,有社會意識。
在社會學中,最小的單位是「我和你」,只要有兩個人存在,
就會產生社會、產生共同體。所以要理解阿德勒的共同體感覺,就要以「我和你」為起點,把對自己的執着(self interest)變成對他人的關心(social interest)。
什麼意思呢?對自己的執着的人,就是「以自我為中心」的人,不顧別人感受、只考慮自己,認為整個世界都要圍着自己轉,依仗權利或暴力,像專制君主一樣橫行霸道,對周圍人來說這是非常麻煩的人物。用一句話說,就是自私自利的人。
實際上,我們前面提到的不能進行課題分離、拼命追求他人認可的人也是極其以自我為中心的人。仔細想一想,尋求他人認可、在意他人怎麼看的本質是什麼?就是時時刻刻關心他人如何關注自己、如何評價自己?他人在多大程度上能夠滿足自己的欲求?受這種認可欲求束縛的人看似是在看着他人,但實際上他們的眼裡卻只有自己。
因為他們失去了對他人的關心,而只關心「我」,滿腦都是我、我、我、我,這就是極度的以自我為中心。 我們要做的就是去除掉這種以自我為中心的執着,把視角轉向身邊的社群和共同體,不再只關心自己,而去關心他人和集體。這時候我們存在的價值就不再是通過尋求別人的認可來獲得,而是通過對集體做出貢獻來體現。
那麼我們如何才能擁有這種共同體感覺呢?
阿德勒說,可以分為三個步驟
第一,接納自我。第二,信賴他人。第三,貢獻他人。
首先,什麼是接納自我? 「接納自我」和「肯定自我」是不同的。「肯定自我」是明明做不到某件事,但還是要暗示自己,我能做到、我可以、我很強,但這其實是在對自己撒謊。
而接納自我則是指假如做不到某件事,就誠實地接受「我做不到」,然後儘量朝着能夠做到的方向去努力,對自己誠實、不撒謊。這種對自己誠實的自我接納很重要,是因為我們既不能丟棄,也不能更換「我」這個容器,我們一輩子的修行,
其實就是在學習與自己相處:從 不了解自己,到了解自己;從 對自己說謊,到對自己誠實;從 不接受自己的缺點,到接受自己的一切;從 沒那麼喜歡自己,到很喜歡自己。
同時,在自我接納這件事上,我們除了要做到對自己誠實外,也要分清楚: 「能夠改變的」 和 「不能改變的」 事情,是什麼。
比如,「被給予了什麼」是我們無法改變的,但是「如何去利用被給予的東西」,則是我們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去改變的,這就是接納自我。
第二,信賴他人,或者翻譯為他者信賴。顧名思義,就是在不附加任何條件的情況下信任他人。這裡說的「不附加任何條件的信賴」,這個很關鍵。要真正理解阿德勒所說的「信賴」是什麼意思,我們首先需要理解「信用」和「信賴」的區別。
「信用」這個詞其實在我們日常生活里比較常見:比如我們去銀行申請信用卡的時候,銀行會調出我們的徵信記錄,這是在調查我們的信用情況如何。銀行對我們是沒有信賴的,只有信用。銀行只會把我們償還得起的錢,先借給我們。一般來說,它不會借給我們無力償還的錢,我們和銀行之間是信用關係。
而信賴關係呢,則是指在沒有任何客觀依據的情況下,我們還是選擇無條件相信對方。不過我們這裡說的「信賴關係」是建立在你要跟對方建立某種關係的基礎上的,對於陌生人,出於自我保護,保持防範之心還是很有必要的。當然即便是在關係中,無條件相信一個人,也有可能使我們遭遇背叛,這是信賴關係里自帶的風險。但還是那句話,決定背叛還是不背叛的人不是你,課題分離以後,這個是他人的課題,你不該去干涉。
擁有共同體感覺的最後一個步驟是,貢獻他人,也叫他者貢獻,就是對作為夥伴的他人給予影響、做出貢獻,為共同體做出貢獻的一種狀態。
阿德勒指出,在與他人的關係中,我們應該思考的不是他人為我做了什麼,而是我能為他人做什麼, 並且積極的加以實踐。
我們只有在感覺到自己的存在或行為,對共同體有益的時候,也就是我們在體會到「我對他人有用」的時候,才能切實感受到自己的價值。
貢獻他人,並不是捨棄「我」而為他人效勞,它反而是為了能夠體會到「我」的價值而採取的一種手段。最能反應這一點的就是工作,到社會上去工作或者做家務。有人會說工作不就是為了賺錢嗎,確實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目的。但是,除了賺錢之外,還能夠通過為其所在的共同體做出貢獻,而獲得幸福。
這也是為什麼很多早已實現財務自由的富豪,即使擁有了一輩子都花不光的巨額財富,也依然繼續忙碌工作着。比如股神巴菲特,早已到了退休的年紀,依然在管理着波克夏,活躍在商業世界中;還有像比爾蓋茨、馬斯克這些人,他們是為了賺更多錢嗎?顯然不是,他們更多是為了給全人類這個共同體做出更多的貢獻,獲取一種歸屬感和幸福感。
接納自我、信賴他人、貢獻他人,只要做到這三步,你就不需要獲得他人的認可,你就能從別人的評價中獲得釋放,獲得真正的自由。所以阿德勒才說,所謂的自由,就是被人討厭。而一個人,只有擁有了被討厭的勇氣,才有收穫真正幸福的可能。
被討厭的勇氣,也成為了阿德勒心理學的一個核心標籤。
最後,希望觀看本期影片的你,能夠從人際關係中獲得解放,擁有被討厭的勇氣,擁有收穫幸福的勇氣。在漫漫人生之路上,不畏風雨,勇猛精進。
感謝你的聆聽,我們,下期見。